游戲是按照格裏尼治時間進行，也就是第二天的八點將強制傳送。很多人抓緊時間淚別朋友，其中以異性居多。

無畏號沒有這樣的殊榮，因為他們全體下線休息。休息天，早上白文和武信去打了籃球，回來吃華英英的蛋炒飯、西紅柿蛋湯等一系列蛋類食品。

武信吃了一口就吐掉：“人工蛋。”

“暈！”白文看華英英：“哪買的？”不要懷疑武信的味覺。

“XXX超市，不能吧，大型連鎖企業。”華英英問：“有什麽副作用？”

“吃多了能讓人癡呆，利潤是真雞蛋的四倍。”武信嘆：“我叫外賣吧！”

華英英苦惱：“在中國喝牛奶不行，怎麽吃個蛋還有這麽多事？讓不讓人活？”

武信疑惑問：“牛奶又怎麽了？”這麽能折騰？

“蒙牛、長富被檢測出致癌物超標，還是很強致癌物。”華英英鄙視這個不看新聞的游戲人。

白文笑道：“如果古龍活到現在，肯定不敢給裏面某俠客安排只吃水煮雞蛋。現在這科技一出，那真是見誰殺誰，比五毒童子還厲害。”

“每天一杯奶，絕種中國人。”武信喊個口號後問：“漢堡還是快餐？”

“都可以，只要別有雞蛋。”白文心存畏懼。

“OK！”

……

下午將近兩點才上游戲，浪子等人聽取了武信和白文的抱怨道：“我明天叫人給你們送幾箱真正綠色土雞蛋過去。”

白文苦笑：“別啊！我現在看了雞蛋就暈。”

“天使真可愛。”浪子在白文家住過，對情況很了解：“你們去杭州逛逛，呼吸下中國空氣，等人齊了就開任務會。”

腳踏杭州的土地，武信等人頗有點回家的感覺。但身邊的聲音卻不和諧。一女玩家拉了一男玩家：“不玩，為什麽不玩？”

“沒錢怎麽玩？”男玩家義正詞嚴道：“這邊還欠一屁股債。”

“買金……”

“一百四十金你知道多少錢嗎？一萬多塊！”

武信很舒坦對白文道：“作為一個放高利貸的人，在吸他們血淚的時候，我感覺有點良心不安的爽快。”

“你就不擔心，這些欠債的不玩游戲，我們血本無歸？”

“一個眼鏡幾千塊，能買這眼鏡的人就不會湊不出一萬塊黑市買金。”武信道：“看來我要考慮是不是把手頭的金幣趁現在兌換掉。”

“你玩半年游戲，可以買套房子了。”

“小戶型的，我讓朋友聯系下二手房。”武信道：“不買裸房。”

“你官司勝出，不是可以拿回房子嗎？”

“所以還只是聯系。”武信回答。

活動後遺癥就是破產玩家劇烈增加，系統嚴格的執行欠條。破產人任何金幣都會歸零。在償還債務之前，不得買金任何裝備，怪物掉落裝備無法裝備，無法購買除了饅頭等簡單吃飽的物品。每十天加收7％的利息。當然，這還有一些籌錢時間。

第二個現象是借錢，借錢也分兩種，一種是借來純粹還債，另外一種則是用錢來冒險。杭州碼頭，第五元素正在安排破產者進行一次印度商業中程貿易，按照物價比對可以知道，利潤去了關稅後還有三到四倍之多。如果再能從印度安全把貨物運輸回來中國販賣，不僅可以還清貸款，自己也可小有餘錢。當然，這是賭博，如果遇見海盜，或者是臺風這樣的自然災害，那是債上加債。相比第五元素想法就單純了許多，這次中程航行是給這些破產者一個機會。能回來當然好，不能回來的人就屬於弱者，弱者就不要在公會裏面占位置了。有自治港的四公會早已被申請入公會的信息整暴。

現在人都知道，當憑國內航線要賺錢，已經是比較難的。但是要去印度就要經過東南亞。東南亞國家多，地勢覆雜，小島無數，傳聞是群居海盜們的天堂。這打海盜行動還沒有開始，現在去觸這個海盜最後瘋狂的黴頭，那需要很大的嘗試勇氣。

除了海盜，能覆滅全部貨物的臺風、海嘯等威脅也是客觀存在的。雖然有海豚護航，但不是什麽船都能跟上海豚逃命的腳步。更被說沒有海豚護航的日本。

這也就有了最後一個後遺癥——自殺。

2004年統計，中國自殺人數是28萬，不過以農村女性居多，是為全世界自殺率之最。而日本則是發達國家自殺率之最，其中青少年為最主要的自殺對象。這兩國的游戲中額外增加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心理學家的心理輔導。玩網游自殺已經不是什麽新聞，有的就發生在我們所玩的2D游戲中。脆弱、接受不了失敗、女友（男友）因為金錢離棄、家人對花銷的指責、裝備被騙、金錢被騙、感情被騙、肉體被騙等等……

網游就是社會現象的一種寫照。某專家就嘆息，中國以前自殺高是因為農村婦女沒文化，中國現在自殺高是因為花朵的溫室培養，無法耐嚴寒。

白文一路走一路發表看法：“看來這活動還是負面影響居多。”

“你反過來看，這個活動教會了年輕人很多東西。”武信道：“有句話怎麽說的，只有在你的葬禮後，你才知道這世界上哪些人是真正關心你的人。”

“我們這麽說是不是太無情了。”白文問。

“號外，航海報號外。”一玩家街頭喊叫打斷兩人談話：“永恒公會重拳出擊打擊海盜，一百多艘船整裝待發，目標為世界第一海盜，無畏號的海盜村——無敵海盜村。”

“永恒悲劇！”白文嘆：“來份報紙。”

報紙除了這個消息外，比較重要的消息就是中國周邊國家對自治港的渴望。中國前期吞土太厲害，雖然十天一補一組艦隊，但目前仍舊普通狀態，也就是只要被消滅一組軍事艦隊，中國就會成為衰弱國，敵對‘強盛’狀態的國家就會對自己國家公會發布自治港任務，打下中國任意一大小城市就可以獲得其國家的自治港。所以有傳聞東南亞各國公會想聯合起來狙擊一組中國艦隊，用船海的犧牲方式換取對中國的占領任務。

打中國也是因為無奈，其他國家都是強盛狀態，需要消滅兩組軍事艦隊才行。系統艦隊單船力量都是不弱黑胡子的船只，五艘組合起來更不是一加一這麽簡單。否則螺絲釘就不用想辦法分割出一船來剿殺的辦法打擊黑胡子。

“這條有意思。”白文道：“錢太多將向無力償還貸款的玩家發放貸款。考慮到將來遠航的通貨膨脹，利息是每周7％。”

“海盜鬧得兇，能通貨膨脹才怪。”武信道：“東南亞的海盜可是很兇猛，還有非洲好望角一帶，常年海盜活動的地方。印度到阿拉伯海，也有海盜團夥。我就不明白，我們無畏號再狠，那也只是一艘船，有良好的上下線約束時間。怎麽大家都喜歡把矛頭指向我們。”

“槍打出頭鳥。或者是無畏號已經是海盜的一個標志。”白文道：“換個角度思考，如果連只有一艘船的海盜村都打不下來，那十來條船的中等規模團夥的海盜村，他們還能怎麽打呢？”

“這邊有條新聞，傲戰將聯手北極熊，開辟北歐到中國航道。看來日本韓國海盜同行有酒喝了。”武信笑道：“不過要從傲戰連雲手中搶剩飯吃，那可是有一定難度。”

“北線簡單，歐洲到中國，就一個韓國和一個俄羅斯海域。而南線雖然可交易國家多，人口密集，但是卻有幾十個國家。”白文翻到第四版後樂道：“征婚：某女，欲尋游戲佳偶。航海報不帶這樣的，新聞不夠廣告湊。花錢買廣告，真冤！”

“雖然有活動後遺癥，但是看杭州總體情況還是比較良好。”武信街頭指點江山，順便買一包路邊薯條和白文邊啃邊走。

“當然，畢竟破產者就那麽幾千人，就算是一萬，甚至是五萬人全部消失，也不會太影響其他玩家的生活質量。”白文道：“廣告版上開始招募遠航艦隊，目的地是南非，每艘商業船要按照載重量繳納護航費，同時招募有實力的護航船，1比1的比例武裝護航，三級船優先。采取抽成方式，詳細面談。”

遠航的果實開始成熟，雖然國際海洋貿易組織海洋航線在半個月剿海盜期限內不會開通，但玩家們已經開始組織跑商。按照10節每小時計算，從中國到印度需要40個小時，從印度到南非需要50個小時，從南非到地中海則需要60個小時。南線全跑下來需要150個小時，按一個人每天15小時在線時間，需要十天。但是還有一個選擇，只跑印度，兩天半，狠一點的只要兩天，就有三到四倍利潤。投資五十金，一個來回就可以賺將近四百金，花費五天時間。一天有九十金的高回報。九十金按照目前通貨緊縮黑市價格就有大幾千塊。當然，這邊你要分出一部分利潤出來給護航艦隊開銷。

武信結論：“海盜間接的增加了就業率、貨幣流通。是為本世紀對人類最大貢獻的職業之一。”

“我看你快把手頭金幣賣了，這線路跑起來，通貨膨脹就是這十天內的事。”

“我一向是積極經營，保守投資。我已經決定把錢分三份，一份賣，一份繼續放貸，一份觀望。我個人傾向海盜猖獗，否則螺絲釘就不用搞什麽海洋組織剿海盜了，只要無畏不倒，通貨膨脹的時期就沒有那麽快來到。”

……

一個月活動時間，活動外的玩家整體質量有所上升。相比活動中那些為了寶藏而忙碌的人，他們能獲得更多的經驗和完成更多的任務。按照目前統計，中國有三級船已經超過百艘，但相對分散，四大公會平均也就十艘左右。

反過來，參加活動的人本應該是這些人的佼佼者，但是一個月的時間少任務、少跑商、少冒險、少練級的原因，他們在自己的圈子內已經不再突出。連無畏人都感嘆，無畏號在中國海面現在還是有敵手的，再也不是當年獨孤求敗時候，被群毆還是能掛。而最委屈就那些錢沒賺到，級又沒練上，順便還破產的玩家。這類人被航海報歸納為失敗者，沒有同情的片語，只是一句帶過而已，失敗者沒有價值。

因為這個情況，浪子在杭州狂接了十幾份冒險任務。做這些冒險任務，除了商業等級外，其他的都加。而且對船只經驗有比較大的加成。是為大家的最愛，但這些任務通常難度比較高，而且多是一船或者少許幾船的任務。接的人都要掂量一下。浪子現在冒險等級頗高，可以接到E級別的冒險任務。他一點都不謙虛，掃過來的十幾個任務全部是E級的。

“中沙群島海島村解救被綁架人質。”武信看了眼浪子。

“南沙群島尋找失落的太陽。”蟑螂看浪子。

“海的女兒？”友兒納悶看浪子：“安徒生？”

“海上搜捕越南間諜？”蜻蜓道：“貌似只有這個比較靠譜。”

武信看下任務簡報：“蜻蜓，這意味我們要在一個大海域內找瓶子，而後拿到裏面的密信有下一步線索。”

“解救被日本俘虜的中國富翁……”白文道：“浪子，取消吧，接點F任務比較現實。”

“取消要扣冒險經驗的。”浪子道。

“只扣你的經驗。”蟑螂補充。

浪子期盼問：“沒一個可以做的？”

“那也不會。”梅了道：“緝捕中國四大海盜這四個任務中，這個大連的孫恩大海盜倒是可以試一試。任務簡報上說孫恩化裝成普通商業民船，單獨到大連港去打探消息。我們只要在那邊找出孫恩的船只，並且消滅就可以。”

“簡報上說孫恩船停靠在近海。”蟑螂道：“這萬一打錯，大連港認為我們惡意攻擊NPC民船，直接開炮轟不說，那邊的軍事艦隊就追殺過來。我們幾乎沒有跑掉的可能。”現在大連這樣的大城市都是五門大炮臺聳立。即使是元素的鐵烏龜挨上兩發就半殘。對付這樣炮臺一般就是船海政策，利用他們發射慢的缺點，強行達到自己的行動目的。

白文沈思一會道：“可以試試。”

“左右沒事，就去看看。”武信和友兒投了讚成票，於是無畏號北上。

無畏號這一北上給監視他們的永恒船只提了不小的難題。再有一小時，永恒轟轟烈烈的剿村大行動就要開始，而無畏號竟然絲毫沒有理會。不能不說這是一件怪事。永恒守護直到看見一望無際的水雷網終於明白，無畏號憑什麽可以不理會自己。

一百多艘船進入澎湖列島，全體永恒人對水雷群傻眼。水雷是系統承認的武器，不是你用竹竿就能引爆的消耗品。傳聞船只升到了四級後才能專職為掃雷船，但是……你真到了四級不轉戰船而轉行去掃雷，你虧心不虧心啊？

熱熱鬧鬧的剿海盜，卻遇見了這樣尷尬的事，永恒守護很不爽，但很不爽是你的事，問題就擺在你面前。只要你能開出一條路到無畏海盜村，那就算你贏。你在半個月內要開不出來，螺絲釘只能是裁撤掉你貿易成員的身份。

……

“你是不是大海盜孫恩？”浪子靠近一艘民船問，同時又感覺自己很白癡，說好了人家是偽裝民船，就算是問到人家說謊怎麽辦？蟑螂和友兒已經去大連北碼頭查消息，但這消息怎麽查，大家沒搞過反奸細，都是一頭的霧水。

“不是！”船長回答而後不再理會浪子。

“大連有三百艘商業民船，似乎難度有點高。”梅了為自己對任務的判斷失誤感到愧疚。

白文道：“可以剔除載貨的船只。或者可以這樣說，任何離開港口，並且沒有運載貨物的船只，就很有可能是孫恩的船只。”

武信潑冷水：“萬一人家已經走了呢？”

“恩……反正還有三個小時就下線，走就走吧。”浪子道：“明天我們要南下東南亞到馬六甲海峽找新窩點。友兒，你多找點當地的資料，包括當地公會情況，海盜情況和怪物等級情況。”

“終於要流竄作案了。”友兒回答：“沒問題。”

“咦？我們這邊恰巧有個任務，尋找東南亞水下古城。”

“水下古城？”白文想想：“貌似是在浙江千島湖吧？沒聽說東南亞有什麽古城。”

“拜托，這是游戲。”浪子來精神看上面提示道：“上面說，古時候新加坡海盜猖獗。他們的勢力甚至超過了附近所有的國家。於是他們海盜頭目就用一千艘船連接，在上面建造了一座堡壘，堡壘名為海盜之國，上放置了百門大炮，以彰顯武力。但由於各種原因，航行不久後，船只損壞嚴重，於是這座城堡就帶了海盜頭目和他的手下沈沒在海中。”

“這倒是有意思。航空母艦和這海上城堡的構想似乎差不多。”

武信突然拿起喇叭喊問：“麻雀，躲什麽躲，看見你了。”

麻雀呵呵一笑，從一商船後出來打招呼：“這麽巧？”

“沒事笑咪咪，不是好東西。”武信問：“在NPC雲集的北港找什麽呢？”

“我們這幹獵人的，當然是做點本職工作。”

浪子恍然：“你在找孫恩？”

麻雀大是驚訝：“你怎麽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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